款識:乙已十一月。爰翁寫放大風堂下。9瑞士冰墊。(書於畫背)
鉛印:
「大千唯印大年」、「五四1965」大千先生多次歐遊,足跡遍及英法德意奧比瑞等國,尤以瑞士給他印象最深。當地的風景名勝如瓦浪湖,聖摩瑞斯山都納入他的畫圖中。踏入六十年代,他的潑墨潑彩技法從實驗階段臻至成熟,瑞士風光變幻多姿的特點,甚宜與潑墨潑彩技法結合,特別是雪山的瑰麗奇巧,更成為他在這段期間最常選用的題材。
一九六五年夏,大千先生伉儷與王季遷夫婦同遊瑞士,本幅即同年年底,先生返八德園時所作。是年乃先生潑墨潑彩創作的豐收期,如(雪山古寺)、(潑墨山水)(以上屬「梅雲堂」藏)(幽谷圖)(瑞士雪山)等精彩鉅構都完成於同期。他的抽象表達手法已發展到運用自如,隨心所欲的地步;至於色彩的調配組合也純熟若如臂指使。在本幅畫面上,完全捨棄傳統筆法的勾勒皴法,如小樹老屋或飛瀑苔點的點綴也不存在,純粹透過墨彩交融,與紙底金色的烘托下,營造出似與不似間的上巒幽壑;而淡墨渲染與金色反襯下,帶出光線明暗的對比,遠山雪積的蒼茫,深壑的幽邃迷離氣氛,亦從這種抽象手法中呈現了具象的面貌。特別是其簡鍊著色卻營造了變化莫測的奇幻感,賦與觀眾無邊際的想像空間,在方寸面積中展拓出廣闊天地,教人佩服他這種「闢渾沌手」的本領!
大千先生紀年印甚多,但知本幅上鈴「五四1965」朱文印,卻以公元紀年和民國年份並列,兼公元紀年列作阿剌伯數字者,僅此一方而已!據先生好友、新聞界前輩黃天才先生在(五百年來一大千)所載「葆蘿告訴我:這方印,是大千親自設計,交由一位門生奏刀,再經大千親自修飾過的。顯然,這是準備鈴蓋在進軍國際藝壇或國際市場的作品上的。」正好說明此印祇鈴於以抽象技巧表達的潑墨潑彩畫作上的原因。但因郭子杰「變節」事件,令先生感觸良多,在彼邦也失去重要的聯絡人,從此不復踏足歐洲,進軍當地計劃亦告取消,這方印章就棄置不用了!因此,鈴蓋此印的作品寥寥可數;有者,除紀年的功能外,則可視作別具特殊意義的標誌!
蘇富比中國書畫部謹識 2000/10/29 香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