愛痕湖
丙午(1966) 七月
紙本水墨潑彩鏡片
67.8 x 188.8公分
張大千先生於一九六五年秋日與友人張目寒等曾有瑞士奧國之遊,當夜宿「愛痕湖」,令他印象深刻,將近一年後畫了此圖一為記。
此畫採潑墨疊彩法,畫橫幅的構圖,以狹長留空的湖水,為畫面的中心,打破傳統山水畫的習慣章法。湖週邊有緩丘叢樹,對岸則是逸出盡畫外的高山,右上角山谷中為村落聚居之所,湖畔人字狀屋頂的房舍,代表瑞奧地區的建築。
大千此幅在著色方面,輕重濃淡皆有考量。此畫既以中央的湖面作為全幅的焦點,因此明度最高、彩度最飽和、線條與輪廓最明確者皆集中於此。周圍次要的景物採用模糊法略去,在若隱若現之中,留給觀者發揮各自的想像力,甚至延伸了畫面的內容。除了各種層次的青綠潑色或渲染以外,由於時值初秋,還稍加紅葉點綴。
奧國的風景勝地,大千將之譯為,「愛痕湖」,再細讀大千的題詩和跋語,更挑起曖昧的揣摩層面:
「湖水悠悠漾愛痕,岸花搖影狎波翻;只容天女來修供,不遣阿難著體溫。」後二句究何所指?接箸大千加了按語:「年前與藝奴漫遊歐洲,從瑞士入奧國,宿愛痕湖二日,曾作此詩戲之。」所指「藝奴」又是何許人?又為何作詩「獻之」?末了又嘆息「竟不可復得」,究竟在大千心中,還有什麼遺憾?原來這樣一幅紀遊寫異國風光的山水,畫得如此旖旎纏綿,還蘊含了不為外人所知的細膩情感世界。
一九六六年初大千都留在巴西,至五月有紐約之行,夏天去了香港,而此畫是八月從香港返回巴西之後的作品。大約就在作此畫的同時,大千忽然發興拿起多年未用的篆刻刀,為自己刻了兩方朱白文各一的「大千世界」,可以顯示大千在這一個階段充滿了創作的活力與自信。
【傅申教授評論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