松島漫遊
辛丑(1961) 秋九月廿有四日
紙本水墨設色立軸
145.5 x 73.7公分
張大千失生於一九六一年到日本,參加老友郎靜山的攝影展開幕式,借住橫濱郊外的偕樂園。觀展後,大千招同郎氏及業餘攝影家莊禹靈,也是當時東京川菜館的負責人兼名廚,前往日本風景名勝地松島遊歷。此畫即當時的記遊。
松島,位於日本本州北部仙台縣的東海岸,以岩島錯綜,蒼松密佈,奇姿異態而聞名。郎、莊二人抱了不少照片,那年秋日,大千返回巴西之後,接到莊氏來信求畫,便應莊氏之請而作此畫,描寫他們去松島賞遊的印象。全幅的營造,令人憶起東坡之遊赤壁。
畫中前景松石側,一條船上有乘客四人,其中一位男士,蓄長髯戴著東坡帽者,應是大千本人的自寫像,另外二人當為郎、莊兩位友人。而其中高髻散髮遮住一眼者,即詩中所謂的「散髮佳人」。大千山水畫中的點景人物,絕大多數是男性高士,較少出現女士,此為少見的特例,想茲遊必有女士同行。
此畫作於羅紋紙上,這是大千最近在日本親自監製的,水墨淺絳,專以表現泛舟遊於奇石峒壁之錯縱島嶼,如其題詩首句「澄波百島浮」的意境。島上蒼松林立,或自岩壁斜出,或盤踞石上,亦即詩中所指的「拱挹萬蒼虯」。此外大千有「戲題松島」七絕一首,亦頗能狀松島之特色:
「鴻濛鑿破萬靈開,盡向乾元歎大哉;此特天公餘興耳,移松附石作盆栽。」
至於此畫山石松樹,用筆皆粗重有力,皴法不落古人俗套,應景生情,我用我法,筆隨心走,己無所窒礙矣。
張大千「一生好入名山遊」,對各地風景名勝,遊興均高。與他交往的友人,也往往受他情緒的感染,樂與同遊。此行郎老及莊氏各自將美景攝入鏡頭,也成了大千的畫稿。大千返回南美、莊氏去函索畫,為此快遊及友朋間的互動留下最佳的見證。
【傅申教授評論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