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樹騰猿
己亥(1959) 嘉平月
紙本水墨設色立軸
240.5 x 122公分
此幅「老樹騰猿」作於一九五九年,雖然目力大不切從前,但是大千先生仍勉力作此巨幅,畫動物題材中他最喜愛的猿猴。據說大千出世之前生母曾夢見自己接受一僧獻猿,因此相傳大千為黑猿轉世,故以猿為藝名,古寫為「蝯」字,再改為「爰」。也就是說,大千的名字本就是「張猿」。是以大千一生愛猿,也養猿,飼養最多時,曾有十餘頭的紀錄,即使到了一九六○年代後期,他還養有三隻溫馴的猿猴。
畫史記載宋代的畫猿名家易元吉致力於寫生,而大千從三十餘歲就開始喜歡畫猿,並且臨倣易元吉的作品。其實大千的經營園林,又何嘗不是易元吉的翻版,然而易元吉之於猿猴,並無大千的轉世情結,還不致手拉著手、或懷裡抱了山猿猴散步,更不可能抱著猿猴去坐飛機了。所以即使稱大千為「今之易元吉」,還是不足以形容大千在畫猿方面的投入與成就。
此軸章法,是將黑猿置於深山急澗的一株參天古木上,攀緣於粗壯的橫枝之後,正面注視觀者,一臂橫伸,充分表現出長臂猿的特徵。五官、手足及毛皮都加以精描細寫,生動靈活,既寫實又兼得其性情。而老幹枯枝藤石的用筆,則粗重灑脫,虎虎生風,與黑猿的細寫,形成強烈的對比,因此,猿身雖小,仍是觀者注目的焦點。這種粗與細的對比,是大千先生巧妙的手法之一。
大千畫此作品之際,確實受到目疾的影響,己不能寫細筆,然而此畫中的猿卻如此工緻,實乃此一時期極為難得的作品。大千先生精描黑猿與粗毫樹石的搭配,也是大千畫作中前所少有的。
【傅申教授評論】